法律检索常常被戏称为一项“一直最基本、多数未掌握”的法律人职业能力。无论是从事法律实务抑或法学研究,法律检索都是必不可少的。然而,面对浩如烟海的信息渠道,如何进行高效的法律检索?检索时如何取舍?如何使检索结果尽可能的完整无遗漏?又有哪些可用的检索工具和检索数据库以供实现高效完整的法律检索?
为什么要进行法律检索?无论你擅长的是做诉讼还是非诉讼业务,法律检索都是必备技能之一。只有做好法律检索才能制定出更加完备的策略报告,才能提供更加充实、可行、准确的方案,甚至于通过完整的法律检索得到的答案决定你主观是否要接这个case。
合格的法律检索至少应该符合三个标准:准确、全面、快速。因此,既不能拿着材料打开浏览器“瞎找”,也不能因为搜索方法、搜索技巧不对,或者说没有细致的审题、精确的定位、全面的检索而“碌碌无为”,更不能将检索结果简单机械的堆砌,甚至忽视法条的适用范围和时效。
法律检索找什么?广义的法律检索,实际上是宏观的法律研究的概念。不仅仅是找某一个法条或者某一个案例,还需要找主体和相关背景信息、行业知识。关于主体和背景信息,在诉讼业务中,就是要找自己的当事人、对方的当事人以及相关主体的资格信息、涉诉信息等,在非诉中还需要对行业和竞争对手的信息做基本的了解。这个工作做与没做,结果通常会天壤之别。这里的法条,主要是指适用的法律,还有案例,甚至最高院领导的报告或者其他二次法律资源,比如学者专著。
法律检索的术
一、法律检索的流程
1.审题,搞清楚你要解决的法律问题是什么
问题的发现与检索的进行,是一个不断修正与调整的过程。做好记录是很重要的,在开会的时候、接电话的时候,尽可能用纸和笔把涉及到的问题记录下来。除此之外,在拿到对方布置给你的问题之后,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你要积极的与合伙人或者客户进行沟通。
2.正式通过数据库或网络、书面文件进行检索
题目基本搞清楚了,下一步就是要按照一定的方法进行法律检索。可参考的有三种方法:体系检索法、关键词检索法和案例倒查法。
体系检索法
民法是有体系的,所以我们可以从体系出发进行检索。以“夫妻一方单独处分出卖共有房产”为例,一旦就该问题进行检索,从民法体系出发,即可判断该问题必然涉及《婚姻法》、《合同法》、《物权法》及其相关司解。从数据库中检索出《婚姻法》、《合同法》、《物权法》及其相关主要司解,分别利用“共有”、“无权”、“处分”等关键词进行页面筛查,就可以发现相关主要法条。
利用自动索引功能。专业数据库会在每个法条下自动索引引用了该法条的其他法律、司解、裁判文书等,点开自动索引的链接,就可以发现其他密切相关的法条、司解、案例等有用信息。
关键词检索法
检索口径的调整。检索所得结果过多,难于人工筛选时,需要缩小检索口径,可通过(1)加长关键词(代理→无权代理)、(2)加多关键词(处分→处分*无效)、(3)增多检索项(发布机关限定为最高院)等方法缩小检索口径,得到范围限缩后的检索结果。检索所得结果过少,需要扩大检索口径时,则反之。
如何发现关键词?(1)从中文文本出发发现关键词:同义词、近义词、反义词;(2)根据法理发现关键词(检索无权处分就要想到善意取得、检索无权代理就要想到表见代理);(3)从相关法条的表述中发现关键词;(4)从判决的行文中发现关键词;(5)从行业习惯用语出发发现关键词。关键词的选取能力是检索经验、中文功底、法律功底的综合体现。选取关键词时,应打破中文习惯并善于选取多个关联关键词的重合部分。
检索逻辑符号的运用。*、-、or等符号的单独或合并使用。如标题检索关键词:“合同*效力-仲裁”。
案例倒查法
以上两种检索方法归根到底都是从概念出发的演绎的思路,而案例倒查法则是从案例找法条的归纳的思路。如何找到案例。一是用“体系检索法”在相应法条下自动索引的裁判文书中找案例,二是用“关键词检索法”在案例库中找案例。
如何倒查法条。逐个浏览筛选案例全文,重点看法院在“本院依据某某法……”部分引用的法条。倒查不仅能实现找法上的查漏补缺,更能发现法条在实务中的争点和疑点。
实务中,对不熟悉的领域或问题,案例倒查法往往先于体系检索和关键词检索使用,以提前确定检索方向。
二、检索工具及数据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某种程度上讲,检索工具及数据库的选择是确保检索结果权威性、时效性、相关性和准确性的保证。
1.国内法律资源
网络资源
法律数据库或在线法律服务
英文版(www.lawinfochina.com)
“北大法宝”— 中文在线法律数据库收录1949年至今近40万篇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司法解释以及公报案例、裁判文书等。北大信息网的英文版(www.lawinfochina.com)提供中英文对照在线数据库,包括法律法规、案例、公报政报索引、法学期刊索引、税收协定及中国政府白皮书等数据库,翻译迅速准确,为律师从事涉外业务提供很大便利。
中国律师网
中国律师网由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主办,主要特色是汇集了全国大部分律师事务所的信息,以及全国律协的行业规范性文件,可以为律师提供帮助和指引。
其他
Westlaw China(http://edu.westlawchina.com/maf/china/api/tocectory?ao=o.i3cf76ad6000001234f50468e0b8f60f6&sttype=stdtemplate&stnew=true&linktype=tab);威科先行(http://law.wkinfo.com.cn/);Openlaw;classiclaw。
官方网站
中国政府网(www.gov.cn)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门户网站(简称“中国政府网”)是国务院和国务院各部门,以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在国际互联网上发布政府信息和提供在线服务的综合平台。
其他重要部委网站、地方政府网站:商务部(www.mofcom.gov.cn);国家工商总局(www.saic.gov.cn);国家税务总局(www.chinatax.gov.cn/index.htm);海关总署(www.tax861.gov.cn);国家外汇总局(www.safe.gov.cn);北京市政府网站(www.beijing.gov.cn/);上海市政府网站(www.shanghai.gov.cn)
中国人大网(www.npc.gov.cn)
中国人大网是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主办的全国人大常委会门户网站,是全国人大常委会的重要舆论媒介。网站内容丰富,更新速度快,发布最新立法的动态,人大常委会开会期间的法律议案情况等。
国信中国法律网(www.ceilaw.com.cn)
国信中国法律网是由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开发部法规信息处创办,主要包括新法规联机查询、国家法规数据库、法律理论特刊、国家强制标准、人民法院报特辑、律师事务所名录六个栏目。其特点是法律法规比较全面和权威。
其他
“中国裁判文书网”(http://www.court.gov.cn/zgcpwsw/),中国法院网的“法律文库”(http://www.chinacourt.org/law.shtml),外交部条约法规数据库(http://www.fmprc.gov.cn/mfa_chn/ziliao_611306/tytj_611312/tyfg_611314/)
学术性网站
北大法律信息网(www.chinalawinfo.com)
北大法律信息网设立的法学文献栏目,收录了国内200余位法学专家文集,并拥有权威法律学术论文篇,分为法学论著、随笔、书评等子栏目,内容非常丰富。
中国民商法律网(www.civillaw.com.cn)
该网站是人民大学商事法学研究中心创办的,以人大民商法教授所著的法学论文为主,理论价值很高。其栏目设置和内容紧密联系民商法领域的前沿理论与实践,设立学术动态、司法实践、判解研究、判例要览等频道,并定期举办学术沙龙和讲座,推荐该领域内著名学者和理论书籍。
主要法律出版物
对律师而言,公报类文本可作为日常工作之补充,根据执业业务范围需要,一般来讲,常用的公报包括: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公报》
该公报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负责编辑出版,主要刊登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通过的法律、决定、决议、缔结的国际条约、协定以及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国务院的工作报告。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
该公报由国务院办公厅主办,它是我国立法法和行政法规制定条例所规定的刊登国务院通过的行政法规、行政规章的标准文本,在该公报上刊登的行政公文与正式文件具有同等法律效力。
部门公报、公告、文告
《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最高人民检察院公报》、《中国国家税务总局公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公报》、《国家财政部文告》、《中国人民银行文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部文告》、《国家人事部公报》、《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公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告》等等。由于按照新闻出版署新的规定2003年以后上述出版物被改为免费赠阅或不得向社会征订,获取这类文本有一定的难度。
案例参考及学习资料
虽然我国不是遵循先例的判例法国家,但在司法实践中案例文献对律师办案过程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因此案例类书籍也是律师比较常用的法律书。主要的书籍包括:人民法院案例选、人民法院裁判文书选、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判案大系、中国审判案例要览、审判业务指导丛书等等。
2.国外法律资源
美国法律资源
美国的主要网络资源包括美国国会法律图书馆(Lawlibrary of congress,http://www.loc.gov./law/guide),FindLaw(http://www.findlaw.com),Thomas(http://www.findlaw.com)美国政府网站(http://www.firstgov.gov)、康耐尔大学法律信息学会(Cornell’sLegalInformation Institute;http://www.law.cornell.edu)、LexisNexis(http://www.lexisnexis.com)、Westlaw(http://www.lwestlaw.com)等等,提供法律、法规、最高法院判例及所有美国法院的在线判例、官方公报、法律期刊和评论内容。
主要法律出版物包括《美国法典》(U.S.C.)、《美国法典注释》(U.S.C.A.)、《联邦规则典》(C.F.R.)、《最高法院判例汇编》(S.C.R.)、联邦判例汇编(F.R.)等。
英国法律资源
英国的主要网络资源包括英国及爱尔兰法律信息学会网站(BAILII, http://www.bailii.org)、英国法律在线(http://www.justis.com)、英国皇家文书出版局(HMSO, http://www.hmso.gov.uk)、律师信息网(Infolaw,http://www.Infolaw.co.uk/)等,提供英文法律立法文本、法律资料、判例内容,资料丰富、内容范围广泛。
主要法律出版物包括《一般法案和一般会议措施》(PublicGeneral Acts and General Synod Measures)、《当前法律令》(CurrentLawStatutes)、《立法引注》(Legislation Citators)、《法律报告》(The Law Report)。
国际组织法律资源
律师根据业务需要,可初步了解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和欧盟的主要网络资源情况。其中联合国(http://www.un.org)、世界贸易组织(http://www.wto.org)、欧盟委员会(http://www.europa.eu.int)、欧盟法院(http://curia.eu.int)等重要的官方网站可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