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2020 ALB CHINA十五佳总法律顾问榜单揭晓。这是ALB连续第六次观察和调研中国法律市场上优秀的总法律顾问，该榜单在经过数月的调研后出炉，为您呈现15位来自中国不同行业的顶尖的总法律顾问，他们在各自领域均展现了高超的法律技能、对商业战略的深刻理解以及前瞻性的思维，同时也带领着高质量的法务团队为公司的发展保驾护航。
2020 ALB China十五佳总法律顾问榜单由天达共和律师事务所独家赞助。
榜单报告
By Kristen Liu 刘诗宇
当今中国的杰出总法律顾问们早已不再仅仅是企业的"守护者"。他们活跃地参与到企业管理和商业决策中去，结合法律专长和行业知识，为企业拓展业务领域、开拓新兴市场、优化商业模式、激励企业研发，甚至对行业发展和相关法律制定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和推进作用。他们不仅实实在在地成为了企业经营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更在全社会范围内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今年上榜的总法律顾问们横跨多个行业，包括互联网、食品、医药、金融等。这些行业的发展日新月异，推动着企业的脚步不断加快。总法律顾问这一角色的定义也在不断更新。京东方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首席律师冯莉琼认为，公司律师必须由风险管理者转变为经营管理者，持续创新，跨界思维，才能为公司创造更大价值。她要求法务必须要转变观念，要站在公司经营管理者的角度，深刻理解公司战略，把握商业本质，从战略、业务出发，全面认识法律风险，设计交易结构，提出能创造最大化价值的解决方案，做到"法商融合"。
从今年上榜总法律顾问们所取得的斐然业绩来看，这一观点无疑受到了广泛认同。除了发挥为企业的重大项目的商务决策提供法律意见、帮助企业建立起科学完善的合规体系、识别并规避风险、为诉讼赢得有利判决等与法律相关的作用，总法律顾问们还作为公司经营、管理和领导者的角色为企业带来更加丰富的价值，例如，冯莉琼女士不仅带领其团队针对显示产业国内生产、全球采购、全球销售的业务特点，建立起以国际贸易类为主线的国际合规体系，有效应对全球经贸摩擦及国别类进出口管制类合规风险，还深度参与了公司战略的制定，公司管理模式设计及公司重大事项决策，与团队共同参与设计了公司的众多项目和交易，见证和支撑公司从起初的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企业，成长为全球化大型高科技公司。
宝洁（中国）有限公司全球高级副总裁仇中强在宝洁大中华区设计并实施了一套全面有效的反贿赂和反垄断合规体系，此外，他还帮助调整了有关宝洁大中华区政府关系的愿景和战略，专注于与中央和地方政府战略关系的建设，建立高质量的企业声誉。在中美贸易战引发的不稳定形势下，仇中强积极与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进行接触， 制定战略，游说法律法规制定有利政策以保护企业并在中国获得竞争优势，并通过获得政府财政支持继续推动宝洁大中华区业务。
达能集团大中华区总法律顾问唐斐为达能的重大并购项目中提供专业有力的法律支持，并在达能收购美国乳制品生产商Whitewave后，迅速克服挑战，为其找到短期和中期进入中国市场的途径，为新业务进入中国市场铺平道路。不仅如此，在2019年，唐斐及其团队还帮助三项中国业务版块迅速在中国市场推出多种新品，不仅解决了一些中国业务板块的业务连续性问题，也有力地提升了品牌知名度和销量。
而在企业之外，这些杰出总法律顾问们的力量还在推动着立法进程和法律体系的完善。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总法律顾问李朝晖女士作为多个法律起草专家组成员、政府主管部门法律顾问，深度参与核及能源领域、国防工业多部法律规定的起草、研讨工作，在国家多部综合性法律中反映核行业特殊管理要求，为中国核立法做出了突出的成绩；她陪同全国人大、国务院立法部门深入核行业有关单位开展立法调研，参加《原子能法》草案的研讨修改以及核责任制度的课题研究工作，推动核法律体系的完善；同时，她还作为中方唯一法律人员参加了多个国际组织的相关专业活动及多项国际公约的起草、研究和制定修订，参与组织中欧、中美核领域法律论坛并做主题发言。
路孚特集团（中国大陆/韩国/台湾）首席法律顾问欧阳磊先生领导路孚特集团在华商业模式优化项目，从合同签署、云服务、网络信息安全、信息保护等方面对现有商业模式进行法律和商业方面的研究和优化。在他的带领下，中国高级管理团队和海外业务团队与中国监管机构、专业中介机构、地方政府、重要客户进行了反复的沟通、探索、协商和讨论，就多年一直困扰外商在华投资的一些重要法律议题达成了重要突破，为这一领域的立法进展提供了重要参考价值。
唐斐女士为达能乃至整个行业发声，带领团队参与了多项国内外法规的起草工作，并参与了多个立法项目，在数据收集、海外立法资料分析、市场调研等方面为政府提供了宝贵的支持。通过他们的积极参与，达能被公认为是重要的行业立法贡献者和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为中国相关部门提供海外法律法规的分析，帮助政府了解世界各地的立法发展。
在衷心祝贺上榜总法律顾问们取得的成就之余，我们采访了部分上榜者。他们与我们分享了对总法律顾问这一角色的理解、应对行业挑战的成功经验以及对未来的展望。
总法角色：法商结合
在网易集团副总裁兼总法律顾问刘单单看来，总法律顾问需要既能理解所服务的商业实质，又精通相关政策法律的规则，并能在实践中动态更新这些认知、将二者融会贯通，从而为企业的发展在法律维度上提供最佳路径选择和实现保障。"这一角色的目标应该是以业务为导向，以法律为准绳，为企业发展提供驱动力，"她说道。
复星总裁助理、法律事务部总经理郭小舟先生也同意这样的看法，他表示，"由于复星业务的多元、所涉及地域的广泛，法务团队既要有专业的精度，也要有综合能力的宽度。在此背景下，总法律顾问一方面要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法律技术、分析思维、项目执行能力和管理能力，另一方面又要有企业管理人员的商务意识、内部沟通协调能力和决策能力，从而在控制好风险的前提下，与业务团队并肩作战，助力复星商业战略和生态建设的成功。"
唐斐女士也强调了总法律顾问对企业的保护和对业务的促进作用。"总法律顾问是企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键业务需求的决策者之一，也是企业战略的关键驱动因素。总法律顾问应该保护好公司资产和声誉，并为业务扩展铺平道路，消除市场准入的障碍，探索达成交易的各种可能性，"她指出。
勇迎挑战
面对行业的瞬息万变所带来的挑战，几位总法律顾问纷纷分享了各自的成功经验。
深圳前海微众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李峻峰先生表示，近年来，防范风险是金融监管的主旋律，规范银行发展的监管法规日趋全面、细致，监管窗口指导的常态化和政策法规的频密出台，对法律合规管理的系统化、动态化与敏捷性提出了更高、更严的要求。而业务趋于向更多下沉客户提供服务过程中产生的新诉求与问题，科技广泛、深入运用于金融引发的法律问题，海量客户多元化信息的有效保护和合理使用问题，信贷产品纯线上运营的深刻变化对权益梳理与流程再造的客观要求等，都带来了更多、更严峻的挑战。
面对这样的挑战，李俊峰先生认为，首先，要领悟金融监管的精神实质，与金融监管机构有效沟通，基于公平、诚实信用的法律原则，兼顾维护客户利益、服务好客户为皈依去判断新业务形态、新金融产品的合理性、合规性，不改初心，精准定位，为最贴合市场需求的银行产品与服务提供有力的法律与合规支持。其次，随着云计算、区块链、AI、大数据等技术在银行的深度应用，不仅要有传统金融扎实的法律合规知识和专业功底，熟悉银行、金融领域法律规范，更要主动学习新科技与相关知识，探索、研究、评估和分析新技术运用所关联或映射的法律关系、法律问题，紧跟动态与变化，切入场景，深耕法律实践与问题解决机制，努力培养和提升综合的法律应对与处置能力。第三，基于客户需求的多元化，金融产品日趋复杂化的现实，在满足客户，特别是下沉客户金融需求和金融产品适应方面寻找、定位主要的法律契合点，尊重契约精神，理清适当性义务的边际和责任界定，从法律上为维护银行与普罗大众客户利益做好平衡、纠偏与调节工作。第四，在提供金融服务过程中，特别是在为法律意识淡薄、文化程度不高、人数庞大的社会群体提供金融服务时，除了理清合法有效的民商事法律关系，思考从法律管控上便捷服务，并逐步探索更高效的基于技术的纠纷解决机制之外，更应基于服务普罗大众的基本理念，兼顾金融服务的社会效果和金融消费者的满意度，通过强化线上或互联网方式做好这些下沉金融消费者的培训与指导工作。
作为互联网巨头企业的总法律顾问，刘单单女士分享道，在全球范围内，技术革新和内容创新驱动着互联网行业的高速发展。想在这样一个充满竞争的领域里保持领先的地位，企业的领导人必须具有踏实肯干，沉下心来，专注产品和研发的专注力，以及带领团队付诸实践的能力。"我所做的是带领公司法律团队在日常法务工作中找到一套既能坚守产品合规管理要求，又能探索支持新业务发展的科学管理方法，为创新保驾护航，使公司的业务可以长期健康发展。"她说道。
食品行业一直是一个受到高度管制的行业。唐斐女士表示近几年来，业务创新和商业决策的挑战主要体现于法律和监管环境变得越来越不可预见和不稳定。"一方面，我们的产品创新在中国需要更长的交付时间；另一方面，规章制度经常改变，解释非常模糊。"她说道。面对这样的难题，唐斐女士带领达能的法务团队积极与行业协会合作，与本土和跨国企业合作伙伴共同关注并制定行业行动计划。利用行业情报和力量来理解并影响监管框架；其次，作为市场领导者，唐斐女士及其团队在立法计划上与权威机构紧密合作，帮助他们了解行业趋势，收集全球市场数据和法规参考；同时，他们还积极邀请行业领袖分享其对监管趋势和解释的意见，并共同推进立法议程。
未来展望
聊及未来三到五年的发展规划，刘单单女士认为，未来竞争会持续加剧，因此，她和团队将在人才培养和专注产品与创新方面精炼内功，以持续的好奇心和热情投入全方位企业法律工作中。
郭小舟先生表示，经济下行叠加疫情的影响，会促使企业思维方式、运营逻辑作出改变。企业的承受的压力，会传导到法务，对法务人员的综合素质、解决问题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复星法务团队将不断自我驱动、持续进化，围绕产品力、回报率、竞争力、品牌力，助力和实现价值创造、业绩提升。配合复星业务的双轮模式，我们专业能力上投资、运营并重，通过条线组织架构的顶层设计，实现产品线支持、组织机构、人员管理的'到边到底'全覆盖。最终，达成法务'攻守兼备，产业赋能'的目标。"他分享道。
唐斐女士指出，虽然在疫情之后，健康和营养食品行业变得比以前更加繁荣。整个行业都期望有更多的消费者需求和更高的质量要求。但是，监管环境将更加严厉和苛刻。在这样的预期下，达能的法务团队需要建立更大的人才库，以增强应对未来扩张和挑战的能力；同时，要继续丰富法律在商业决策和经营中的作用；另外，要深入挖掘内外部利益相关者，积极预测监管和行业趋势，预警风险，制定业务解决方案。唐斐女士尤其强调："我们不仅仅是商业伙伴，我们也是商业本身的一部分。"
李峻峰先生对未来的愿景则体现在一句颇有深意的口号里："处处皆服务，恰恰非银行"。他解释道：“未来三到五年银行提供金融服务将会更多的从线下网点或柜台业务转移到线上化、无人化。微众银行的目标是做更智能、更开放和更贴近老百姓生活的银行，积极推进前沿科技将在金融领域应用，实现业务线上化、无人化和数字化，金融服务趋向于客户定制化，将实现能让客户随时随地、无处不在的获得金融服务。”
要实现这样的目标，李俊峰先生认为应该从三方面着手。首先，工作机制方面，团队必须在思想认识上与企业理念和价值高度契合，坚定执行决策层和管理层要求，通过法律与合规管理体系的持续专业化、规范化、系统化和精细化建设，研究、关注新法新规，流程化实施解读、制度配套与落地实施；紧贴产品业务与经营管理，聚焦法律与合规风险评估管控，做好知识产权与诉讼管理，维护合法权益；保持良好的监管关系；培育合规内控文化，规范员工行为，积极为微众银行战略实施、各项业务健康快速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法律合规保障和支持，最大限度地创造价值、做出贡献。其次，在管理工具建设方面，将区块链、AI技术、大数据等前沿技术和优势用于搭建法律合规、反洗钱、关联交易的管理工具中。例如，探索AI技术在法律审核和合规审查的智能化运用，提升审核的准确度和实效性；实施大数据整合、深度学习AI联邦学习技术在反洗钱领域的应用，不断升级反洗钱数据库技术，提高客户身份识别与可疑交易的准确度。通过区块链技术构建金融业务与司法机构之间的信任关系，优化诉讼程序，缩短纠纷裁决时效，节约司法资源，降低贷后处置成本；利用大数据、AI技术搭建精准识别、有效把控的关联交易智能管理系统，及时准确识别关联方和管控关联交易，提升公司治理智能化、数字化水平。第三，在人才培养方面，需要不断锤炼团队成员的专业能力，持续提升专业学习能力和知识的应用能力，认真领悟和执行好民法典等重大法律在银行业务中对民商事法律关系的运用，开阔团队成员的视野，培养更为专业的精神和冷静应对突发或危机事件的能力，懂法更要懂业务，在法律风险防范和业务创新中寻找平衡。
